老八就是个神！
　　
　　那次路过老八的PS2游戏店，习惯性地进去找他聊聊。闲聊中老八告诉我他准备进一台PS3，真让我吃了一惊。老八的店里有八台PS2，生意也不错，为什么还要下如此大的本钱？好像就是喜欢看我吃惊的表情，老八立刻又说，除了PS3，他还要进一台配套的液晶16:9宽屏电视机，算下来成本过万！
　　
　　我本以为他只是说说，元月12号左右，我上班路过他的店里，没想到他的一套家伙都进回来了。港版的行货PS3，双手柄，60G的硬盘，随机带三张正版蓝光DVD游戏碟：机动战士高达，中文版源氏，山脊赛车7，全套价格近七千。要使机子发挥最好的效果，就要配一台超靓的电视机。朋友小武是行家，在他的帮助下，老八买了一台康佳32英寸16∶9液晶电视，价格在五千九，除此之外，又买了一盘最新版的NBA篮球游戏。正巧有人在玩山脊赛车7，也就驻足看了一会儿。在液晶电视上，PS3表现出的效果绝对一流，赛车线条流畅逼真亚如真车，画面的立体感觉超强，路边的景色不断倒映在车身上，这个小细节无疑也是PS3强大机能的一种展示。正在玩这个游戏的年轻人很显然也是赛车高手，在看过自动演示之后，他很快就摸索出了漂移的技巧，并炫耀似地多次使用给旁边的围观者（也包括我）看。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不再看下去了，出门的时候老八坐在柜台前听歌，我笑问他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他笑了起来：“玩呀，不管挣多少钱，自己先玩才是硬道理！”这话绝对是真心话，跟他相处十来年，我非常了解他的个性，他是个真正的玩家。
　　
　　现在的老八跟十年前相比，除了头上有几根白发，基本无区别。还是瘦瘦的脸，瘦瘦的身材，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有着超乎常规的自信。他对于游戏的热爱要远远超过我，这一点我绝对承认。我是通过小武认识他的，那时候互相交换FC游戏卡带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因为价格因素，世嘉与任天堂八位兼容机是我们的首选。老八的适应性很强，任何种类的游戏他都是玩得津津有味，我没有问过他总共过带多少盘游戏，但是我相信会是我所拥有的二至三倍。算起来，他一直没有正式的工作，所以也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玩游戏。说起来，老八其实是有一份技术在身上的，那就是做火烧，一种类似于烧饼的界首民间传统食品。继承了父亲的手艺，老八却不愿意在街头摆摊，也就一直在家里闲着。好在他家里经济状况不错，吃饭不成问题。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他妻子也管不了他，那段时间，玩游戏是他唯一的乐趣，所到手的游戏基本过带。有一件事情可以证实他的刻苦。他买到的世嘉版《大航海时代二代》是英文版，老八找了本英汉词典，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查阅其中文意义。老八对这盘带子的熟悉程度无人能比，至今看到游戏中出现的英文单词他读不成音，却能够立刻说出词的意思。
　　
　　结成了玩友，跟小武他们一样，我也成了老八家里的常客。他家在人民路中段，二层楼上，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西面靠墙是床，东面靠墙是电视机，而且是29英寸平面直角的大彩电。97年左右，一般家庭有个25英寸的彩电就是超级享受了，老八却直接上了一台29英寸的，主要是用来玩游戏，看电视还在其次。我因为工作原因，一般只是周末去找他玩，十次绝对有九次看到他玩游戏。他的电视机前面放着一只四人座沙发，平时就坐在那里玩。说实话，他的游戏瘾真是无可救药，当时小武曾经告诉我一件事情，说完大笑不止。有一位朋友买了一台土星，老八喜欢上了随机带的《梦幻模拟战三代》，想借，朋友舍不得，他就在朋友家溜溜的蹲了三天三夜，累了躺下去继续玩，睡着了就睡着了，游戏机是不会关的，睁开眼可以继续玩下去，直到将游戏打过带。这三天三夜，亲爱的朋友还要为他端茶送饭，照顾得无微不至。在朋友家是这样，在自己家里更不用提了，握着手柄睡沙发那是常事。我有一次去他那里找他玩，去的时候是夏天，光着膀子的老八正在玩FC版的《第二次机器人大战》，这是个非常经典的战棋游戏，出场人物众多，故事流程长。我记得是朋友小岭的卡带，可惜记忆块坏了，能玩不能记录，一旦关机，进度就消失了，感觉非常难受，所以我只打了三关就还给小岭了。这个时候，老八又发挥了他不关机的特长，专门准备了一个电风扇猛吹游戏机的电源盒，散热好，游戏才能正常玩下去（笑）。“我三天没关机了，”看到我来了，老八自豪地让我看他所使用人物的级别，“这个练级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站位好，练级狠，保证每一关都不死人，级别才会是最高的！”先前听小武说我还半信半疑，此刻眼见为实，游戏人物的级别在那里，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印象中，老八对棋牌类的桌面游戏不是很感兴趣，除了智力版的RPG、SLG游戏，他最善长的当数动作过关与格斗游戏。动作游戏还无所谓，玩格斗游戏，世嘉的手柄绝对好使，圆形的方向键在格斗游戏中搓招极其方便。这话放在现在有点过分，在当时却是公认的。升级到世嘉十六位机之后，我们这些朋友都迷上了格斗版《幽游白书》，注明格斗版，是因为世嘉上还有一版AVG冒险型《幽游白书》，我用可重录卡录了，一个月后就换成了其他游戏，没有跟大家交换，所以大家都没玩过。我那时也买了一盘格斗版《幽游白书》，很受顾客欢迎，导致自己玩的机会很少，技术自然很差，每次跟朋友们在老八家里对战，使用最好用的幽助和幻海我也是常常无还手之力，说起来真是惭愧呀。在迷恋格斗版《幽游白书》的那段时间，有一次又去老八家里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我进门，他立刻按下复位键，眉飞色舞地为我演示，他用户愚吕（兄）飞速打下去，每战必胜，最后过带的结局画面赫然是最狂！然后自豪地对自己挑起大拇指。呵呵，就凭他对游戏的狂热和放弃一切玩游戏的精神，他也的确承担的起这两个字。
　　
　　话又说过来，全身心投入游戏如老八者，日子不太好过。老八姓崔，名心红，是家里的老小，八个兄弟姐妹中，父母最疼爱他。问题是已经结婚了的他，自身没有经济收入，吃饭靠父母，妻子的埋怨与罗嗦自然也是家常便饭。我和朋友们去他家里玩的时候，他妻子常常向我们诉苦，或是当着我们的面对老八痛加斥责，老八只是笑笑，并不接腔，两口子吵架，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朋友中间也多有劝诫的，希望老八找个正式工作干干。老八不是不想干，而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打火烧没意思，全白天守着个热炉子，火烤前胸暖，风吹背后寒，夏天更是活受罪。他也干过交警，认识了不少朋友，工资还不够跟朋友吃饭呢，两个月后也就自动不干了，一直蹲在家里，不玩游戏的时候就找朋友一道去乡下钓鱼。老八是一个很大方的人，喜欢的东西都想到手玩玩。界首市96、97年流行街头卡拉OK，那段时间，聪明的小武靠做音箱没少赚钱。有一次他设计制作了一对音箱，金黄色的面板，优选的高档喇叭，单个近一人高，看起来漂亮，听起来舒服。老八喜欢得不得了，想买，小武不卖。小武说你连功放、VCD都没有浪费这钱干吗？老八不听，强行买了下来。也是不走运，因为某种原因，那段时间他手里紧巴巴的，该配的都没去配。有次我去他家里玩的时候，他正在听音乐，巴掌大的随身听接在那对豪华漂亮的音箱上，动感十足的音乐听起来很是过瘾。他放的那一首英语歌我没听过，歌手的声音却很熟悉。我拿起磁带外盒看，是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历史铜人》。“迈克尔·杰克逊，”我问他，“是其中的哪一首歌？”他从我手里接过磁带盒，指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英文名字，一本正经地说，“你错了，这不是迈克尔·杰克逊，是迈克尔·杰克森！”我笑而不语，他说话太过于自信，犯不找跟他抬杠，磁带盒上迈克尔·杰克逊的英文名字明显是印错了。老八的家西面就是新华书店，到书店找小武说话，小武听了我转述老八的音箱使用情况连连叹气，然后说了一句：“照这样下去，他使不长。”“不至于烧了吧？”我问小武。“那倒不至于，”小武说，“老八这个人是穷大方，这段时间朋友中间事多，他又好面子，没钱的时候说不定会卖掉的。”不幸被小武言中，也就三、四个月之后老八把音箱处理给了一个熟人，亏了几百块。
　　
　　老八并不是不想做生意，而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事情和合适的机会。我做生意的时候他常去，我们的玩友雷子和猫猫两兄弟联手开了一家小店，卖FC、世嘉游戏卡，也架了两台电视机让别人玩。老八跟雷子是邻居，去他那里的次数更多，别的不说，卡带是不缺玩的，老八自己买了不少，但是有新鲜的还是愿意试一试。我相信老八做游戏生意的念头由来已久，在雷子和我不干之后，他曾经想过在他住的二楼用PS游戏机做生意，但是最后放弃了。我想了一下，认为原因是有三个。一是当时干PS游戏的太多，就连一些大型街机厅也会放上两台，没有特色，很难拉人；二是家在二楼，来玩游戏的人自行车没地点放，不方便；三是在家里做游戏生意太乱，影响父母的正常生活，老八是个孝顺的人，对父母非常好。等来等去，机会等到了，2002年11月，街机生意走下坡路的杜军进了一台PS2，价格定在单人玩一小时三元，双人玩一小时四元，玩的人不算少。于是2003年月，杜军又进了一台。PS2超越PS1的游戏画面，本身具备的潜力，使老八为之动心。
　　
　　最初认识老八的人，会觉得从外表看，老八大大咧咧，说话又有点随意，很粗心。但是接触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面对即将到来的PS2游戏热潮，老八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采取了三步走的策略。第一步，非常顺利地争取到了家人的财政支持，对于没有工作的老八来说，这是做好生意的基础。第二步，暂时按兵不动。从界首PS1游戏房的经验看出，PS2要想成功，就必须有好的足球和篮球两种游戏软件支持，其他类型的游戏有人玩，但是不长久。在PS2上，篮球一直是EA的专长，操作手法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足球最受欢迎的一直是科乐美的实况足球系列。实况足球转战PS2之后，操作更细腻、球员动作更真实，操作的细微变化使习惯于PS1实况足球系列的玩家不太适应，在杜军那里尝鲜的玩家常有抱怨。到老八PS2的游戏房开张时，界首的玩家已经适应了PS2实况足球的操作，他的生意当然不错，杜军培养的玩家是基础。第三步，做好市场调查。资金到位之后，根据游戏类杂志提供的信息，老八邀请雷子陪着自己，首先到临近的郑州、合肥等几个大城市转了一圈，走访了一些游戏机专营店，对于PS2游戏机的型号、价格、质量、游戏碟片的供应情况有了实质性的了解。
　　
　　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老八开始行动了。
　　
　　他选择好了营业的地点，在银河一条街中段，那是旧城改造的产物，房租价格适中。随后他到外地进了四台PS2和大批游戏碟，配套的电视机选择了25英寸高清彩电，以批发的价格一次性拉回来三台，因为老八家里还有一台29英寸的彩电。门面房收拾整洁，专门定制的柜台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里面摆满了PS2游戏光碟，货卖堆山嘛，很有气势。2005年4月份，大戏开张上演，除了作为主业的游戏房，老八还兼营二手机收购出售，这一点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就是在对自己的游戏机拆拆卸卸中老八练就了一手不算专业但很实用的维修手艺。
　　
　　老八开张的时候，杜军的生意已经不干了，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资金进新的游戏机，又因为赌博机事件被罚重金，只好关门。老八的游戏房正好填补了这个空档，生意相当好。当时老八对界首家用机游戏市场看得很清楚，作家用机生意的基本上都是PS1游戏，有一户在自己家里干生意的倒是有一台PS2，游戏品种少，构不成威胁。当然，除了让玩家论时间玩游戏，对于配套的手柄和游戏碟，老八是不吝啬的。同样品种的游戏一般一进五碟，深受欢迎如实况足球、EA篮球、三国无双者都是一次性十碟，决不拖泥带水，绝对保证玩家有足够的游戏选择。作为专业级的玩家和大度的进货气魄，老八一举赢得了供货方的信任。
　　
　　然而，你的生意做好了，自然就有人眼红，很快地，竞争对手就登场了。
　　
　　第一个竞争对手在工农街，一间门面，八台白色的PS2，21英寸的新电视机，很显眼。
　　
　　工农街就在我家的南面，是连接解放四大街与健康路之间的一条步行街道，旧城改造时建设的不错，两边楼房林立，水泥路整洁干净。在游戏机与网吧必须远离学校200米的禁令下达之后，我的朋友高山把他的街机厅搬到了工农街。有了先行者，短短的几年中，又搬来了一家游戏厅、六家网吧，、四家电脑公司，使这条街道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于是这条街边有了一个网吧一条街的称呼。对于这个称呼，这条街的原住民是非常反感的，我曾经亲耳听一个街上住的老者说：“叫什么都比叫网吧一条街好，网吧一条街，听起来像王八一条街！”牢骚归牢骚，叫习惯了就得忍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下班常从这条街经过，它的细微变化我都很熟悉，当网吧带动这条背街人气上涨之后，陆续搬来了不少其他行业，超市、书店、诊所、理发店、饰品店等等。2006年年初，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经过这条街，远远看到街道中段某处停着众多的自行车，地面上有着乱糟糟的炮仗碎片，我就知道又有一家游戏厅开门了。走近看，是一家新开的PS2游戏店，首日开放，全天免费，试玩游戏的小孩子很多。对于这样的场合我向来不去凑热闹，一来我觉得跟小孩子竞争免费时段没意义，二来我要玩PS2游戏可以到崔八那里去玩，既然不打算在这里玩，又何必占人家的便宜？经过门口时扭头向里面瞅瞅，然后骑车就走，直接回家。晚上八点多散步的时候经过工农街，我注意到店里有四台机子开着，玩游戏的都是初中学生的模样，就走进去看看。店是长长的一大间，进门显眼处放着一张桌子作为收银台，桌子上方的墙壁上钉了一排排板条，像摆放影碟一样摆放着游戏碟，乍一看很多，但是并非如此。守店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跟一位年近四十的妇女，有一个玩三国无双三代的学生要求换七龙柱格斗玩，那个年轻人说只有两盘游戏，正在玩着呢，要这个学生换一个，于是这个学生换了NBA篮球来玩。我站了一会也就走了，守店的两个人看我不像是玩游戏的，始终没有和我打招呼。离开工农街，我直接去了老八的游戏店，正巧老朋友米欢也在。谈起这家新开的游戏店，米欢已经跑去看过了。老八说米欢看看跟他说一声就行了，他根本没必要去，而且这一家也干不长，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为什么？我觉得老八又开始过于自信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老八伸展着手指，“第一，舍不得进游戏，游戏跟不上，机子比我多怎么样，生意不会比我多好，去玩过新鲜的老朋友还是会回到我这里来；第二，干这一行不能招摇，网吧一条街太显眼了，家长找孩子一找就找到，一打一闹，影响不好；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斜对面就是工商局的一个分所，他不是找事吗？”果然不出老八所料，不出一个月，公安工商联手清查，据说这家PS2游戏店无证营业兼招揽未成年人玩游戏，被勒令停业，又罚了五千，第二天连夜搬家了，因为不想失去老主顾，搬到工农街后面的居民区了。
　　
　　问题是，做游戏生意在街面合适，在居民区不行，影响不好。这家PS2游戏店新租的房子在我一位朋友附近，那位朋友到我家里串门的时候说：“我觉得这家游戏室干不长，影响人，每天晚上小学生的吵闹声要持续到将近12点，我女儿都没法写作业。”“有没有人向工商局投诉？”我问朋友。“这个绝对会有的，”朋友说，“但是不会是我，我曾经去劝过游戏室的老板不要让小孩乱嚷，投诉的是我是不会做的，这年头，找个挣钱的生意很难，我体谅他们。”
　　
　　三个月后，路过老八那里听到了那家PS2游戏室要出售的消息，看得出老八有意收购。老八说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收购，别人没这个魄力。“他们不会零卖呀？”我笑问。“零卖？”老八反问我，“游戏机零卖容易，21英寸的电视机零卖可不容易，卖给谁？一台一台地零买，那就跟钓鳖似地，不知道要卖到猴年马月呢。”最终老八把那家的全部机子整体收购了下来，收购价格我没问，不想涉足商业秘密（笑），但是以常理推断，这一家罚款、房租以及机子的折旧等等，他会赔上一万多元。外行干生意，总会吃点亏的。
　　
　　机子多了，老八的生意更红火，PS2单机游戏还是有市场的。砍怪、升级，网吧里近乎于千篇一律的网游跟动作火爆的战斗、球类游戏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一台机子一个小时三元钱，相当于网吧里三台电脑的收益。游戏生意是有着一定的规律的，没有学生支撑，那就玩完了，一般周末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来晚了找不到机子。不过老八的独门好生意没有持续太久，有一个痴迷实况足球的年轻人觉得做PS2生意不错，老八那热热闹闹的场面的确吸引人，于是也打算干PS2生意。事先他不动声色地打听老八的生意路子，觉得有一定把握了，就跑到外面掏钱进了六台PS2薄机，配上电视机，做起了生意，开业的地点同样是在银河街，距离老八的店将近二百米。开业之后，他到老八那里拜访了一下，提议统一价格。老八笑笑，不置可否，第二天便把价格干脆利索地降到了两元一小时。
　　
　　多一个竞争对手，会拉走一些主顾，降价也就意味着生意收益降了一半，这是很无奈的事。老八说我不去理会他讲什么，他如果不是在这一条街上做生意，合作统一价格也有可能，大家凭游戏与服务平等竞争，但是你离我这么近，等同于直接拿刀威胁我，对不起，我要靠生意吃饭，我降价我拉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也问不着。到了夏天，老八在二楼装了空调，2007年初，又买了液晶电视和PS3，投资上去了，生意的收益提升的并不太多。但是，我相信他的竞争对手生意要更差。“说白了，”老八说，“我的液晶电视和PS3只有两个作用，第一，自己玩；第二，是竞争，我有的他没有，这就是我的优势！”
　　
　　“你有胆略，”我叹息，“要我就做不出来这一步！”
　　
　　老八笑了：“有时间带着闺女来玩PS3，让她见识一下PS3超强的游戏画面。要知道，整个安徽省买液晶电视和PS3配套来玩的，我是第三个！小一点的县城一台也没有！”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暑假结束之前，我带女儿去老八店里玩，我们叙话，女儿独自玩了近一个小时的中文版源氏。对于源氏的游戏画面女儿赞不绝口，感叹现在的CG技术愈加精良了，也感叹PS3的价位。女儿上学走后，我很少去老八的店里，单位太忙了，基本上只是路过时跟老八打个招呼。五一那天，我去单位值班，经过老八的游戏店时进去看了看，忽然发现他新添了一台任天堂的wii。这台新机子与PS3共用那台液晶电视，不过，老八还没有把它装上。从FC时代走过来的玩友，对任天堂更有着特殊的感情，作为老牌的游戏公司，任天堂不仅出硬件，自己制作的游戏品质也是一流的。因为金钱的原因，我们这一批玩友都没有拥有超任游戏机，自然对超任游戏也只有向往的份儿。我第一次用模拟器玩到超任版的《超级马里奥世界》，看到那强化的熟悉画面，听到那耳熟能详的音乐，那份感动，不亚于我第一次拥有FC兼容机。这段时间来去匆匆，听老八谈论最多的也是他打算进一台老任的wii。老八说他对XBOX360没有兴趣，因为微软是做电脑游戏出来的，他对电脑游戏兴趣不大。我个人觉得，这话有点掰歪理了。XBOX360要打败索尼，要打开全球的游戏市场，所以微软在全力以赴地拉拢各大游戏厂商，那可都是TV游戏的制作商。我想老八之所以这么说，或许是界首一位叫董伟的玩友率先买了一台XBOX360，抢了他老八独树一帜的风光了吧，呵呵。因为时间关系，我一直也没有到董伟家里去看一看，但是只算是一半的遗憾，毕竟董伟使用的，只是普通的电视机。
　　
　　说到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朱亮，题目所用的话就是这个玩友说的。认识崔八之后，他很想多了解一下，我就告诉他一些老八玩游戏的经历。他听了老八为了土星在朋友家里蹲了三天三夜，不禁大为感叹：“老八就是个神！像他这种玩法，谁能玩得了？”手里拥有NDS和PS2的朱亮论年龄是比我和老八小得多的小朋友，也是老八的常客。有时候他也会抱怨老八的手柄配件和游戏光碟价格高，老八一句话就把他冲到一边去了：“废话，我进货当然要加上路费和一定的利润，要是一分钱都不加，我一家三口就要挨饿了。嫌贵，自己跑一趟试试？看看你买回来的光碟值多少钱！”这话说得难听，却很实在。界首就老八这一家像样的游戏店，朱亮也只有做他的常客了，没事过来翻翻游戏杂志，看看有什么新的游戏节目。
　　
　　写到这里，老八的故事也要结束了，以后的以后再写。结束之前，说件趣事吧。老八在人民路住的时候，米欢也是他家的常客。我们几个玩友中间，欢欢是最小的一个，性情开朗贪玩，至今失恋了三十多次，比之樱木花道差了一点。他每次去老八家里，人还没上二楼，声音先传了上来，八哥长八哥短的，极似在呼唤某种鸟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