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干堆起笑容，向贾老板问道：“您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神州福星》的片花，我们也好评估一下如何以游戏形式表现？”

“可以阿，我这里有光盘的。”贾老板倒是爽快，“不过，这会儿不方便。你看，咱们都没有带电脑。这样吧，待会儿我要去和一家专门开发动画片衍生产品的公司谈合作。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说不定看了片花之后，咱们还能一起头脑风暴一下。”

马甲说：“好吧，本来咱们今天的时间就是留给贾总您的，呵呵。”马屁对任何人都是有效的，尤其是像贾老板，马甲的一句话说得他满脸桃花开，心里舒服得不行。

然而，现实往往总是事与愿违，当丙干在动画衍生品公司总裁办公室的50英寸等离子电视机上看到《神州福娃》的片花，就在看到画面的那第一眼，他终于彻底理解了贾老板为何反复强调共同承担风险的原因。从看完片花后马甲和柔丁面面相觑的表情中，丙干知道他们对贾老板提议的合作已经有了和自己相同的看法：没搞头！

“没搞头！”此话一出，马甲他们一惊，互相看了看，确信不是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开的口。才发现，发话的是这个动画衍生品公司的罗总。

贾老板本来倒是信心满满，虽然他心里清楚这动画的制作水平很一般，也就《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档次。他的想法是：动画是用来涉足衍生产品的敲门砖，相对于卖动画的收益，衍生产品销售带来的利润更可观。然而罗总的一句话，几乎把他原来打好的算盘给摔了个粉碎。

“罗老师，这…不至于吧？”贾老板不死心。动画这行有些人，互相之间喜欢用“老师”称呼，听起来学术气比较浓，档次也比一般的什么什么“总”要高点。就好像中国社会的传统思想那样，总是觉得做学问的比做生意高贵，因为往往学生时代的尖子最后多不如捣蛋鬼们混得如意，便只能提提当年勇，或在称呼上找回点尊严。

“你这东西，去拿个什么国产优秀动画片之类的奖项，可以。搞衍生产品，说白了，不好看，缺乏可拓展的点，商业价值不够，没戏！我们做这行很久了，不少比你这个‘福星’优秀的作品的衍生产品都没成功。你这个怎么会有搞头！”罗总说话非常干脆，而且不兜圈子，直指要害，根本不浪费时间，完全不给人面子。马甲他们更是觉得罗总说出了他们的心里所想而不敢开口说的话，真是痛快！

此后，丙干没再主动联系过贾老板，倒是贾老板打过几次电话过来，想邀请马甲他们去苏州他的公司看看，同时聊一下合作的细节，都被丙干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托了。再后来，也就没有了联系。马甲反复看了两遍《花木兰》的制作人员表和花絮视频，也一直没有找到贾老板曾经参与制作的证明。

想到这里，丙干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贾老板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丙干的手机又响了起来。“3838438号列车”引来不远处几位衣着时尚“白骨精”的注目，她们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笑意，但又不得不端着一副高贵的样子以示自己的高贵。丙干轻蔑地瞥了“白骨精”们一眼，嘟囔着：“外表矜持，内心放荡。”，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丙干。您哪位？”

“啊，小丙啊，我是曹游戏。”

“曹总，您到了？在哪儿啊？”丙干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四下张望起来。

“我还在办公室呢。”曹游戏说，“刚刚鲍总通知要开临时会议，所以我今天走不开，下次我再约你。”

丙干还没回过神来，曹游戏已经挂断了电话。那些“白骨精”也不知因为什么话题咯咯地哄笑起来，这笑声在丙干听起来简直比尖利的指甲划在黑板上还刺耳，他拿起星巴克的小票，用力揉成一团，心里骂道：“我靠，你他妈玩我！”刚要把纸团往地下仍，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塞进裤兜，离开了星巴克。

“这杯咖啡回去还得报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