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力，砸在手上啪嗒啪嗒地痛，砸在心里无比地雀跃。


《维尔赫米娜•卡鲁梅尔》
—叁—


这是另一栋大楼通往楼顶的楼梯。
自此之前已经跟着少年行走了近2个小时才到达这里。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到了”
透过语气，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可以想象此时的少年依旧维持着笑容。虽然这很令人不舒服。

咯吱—
他推开了铁门。

风吹了进来，轻拂了面孔、着装、发稍。随之，月光透了进来……照射在了楼梯上、脸上、身上。
不禁伸手去遮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光芒。

苍白的月光照在维尔赫米娜—她的脸上。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她的生涯，那里透了数千年的眼泪，看起来是如此憔悴、苍白……但仍在前进……一瞬间，心软了……但，计划不变。

突如其来的月光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些刺眼。于是一瞬间，用手去遮了光，微微习惯后，透过指间，在那扇门后、右侧、圆月下……

“虹色的—！？”
（自在式…）
搭档的提醒。

“这不可能……”
嘴唇不禁开始颤抖……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从侧脸旁流了下来……
“这不可能的……怎么会……怎么会的……他已经死了……这不可能的……”
（自在式…！）
搭档的提醒。

“没错，虹色的，火焰”
月色下，他在笑。

在那里的，是一座由熊熊燃烧的七色火焰包裹的小屋。

虽然在燃烧，但火焰却是无声的。
火焰之中，仿佛看到了他的脸庞……
脚不自觉地向前走……仿佛被什么操纵了一般……

双手向前伸着……行尸走肉般走着……拖着脚步……
（虹色的……火焰……）

他打开了眼前的门，眼前那扇被七色火焰笼罩的小房子的门。

（梅里希姆……）

虹色的……火焰……梅里希姆……
（自在式！）
搭档的提醒……

但对这一刻的自己来说却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都看不见。因为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了……眼眶中闪烁的……只有虹色的火焰和模糊视界的泪水……
（哈哈……怎么……原来我还没放得下他啊……）
嘲笑自己的颤抖、嘲笑自己的眼泪、嘲笑自己的行为、嘲笑自己的一切，包括自我欺骗……
但抑制不住的却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一瞬间就被击溃了……数百年来在自己身边筑起的堡垒，用来保卫自己的堡垒，那座长久筑起用来证明自己不再爱上任何人的城堡。

（自在式！！！！）
“啊——”
仿佛清醒过来，止步在了门口。里面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只是仿佛。

“呵呵……”
少年站在旁边，友善的笑容，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任何好感。

伸手去触摸这七色的火焰……
（没错……这是梅里希姆的……）
（……）
蒂亚马特沉默不语。
（但……）
（这怎么可能呢？）
（……）
犹豫不决。

……
…………
时间在流逝，月光照射在身上、地上、房子上、他的火焰上。感到了虹色火焰在燃烧、在减弱，仿佛再过不了多久将会熄灭一般……

握紧拳头，定下决心。
去推门。

（自在式！！）
耳边再次想起搭档的警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蒂亚马特她沉默了。她明白这只是维尔赫米娜的借口而已。因为她明白，维尔赫米娜依然爱着他、渴望着他，即使过了数百年的时间、即使被数度拒绝、即使无数遍地欺骗自己、即使假装在情敌的马琪尔达面前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并且与她共荣辱，一起出生入死。哪怕那只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想，她也会钻着牛角尖直到最后。因为她就是那么笨拙。

于是，门被推开，她走了进去。